首頁 乾隆的惆悵

風骨及其他

江南古鎮,大多遠離戰火,但戰火,往往不請自來。水鄉與戰火,最柔弱遭遇最粗魯,有時候成就的是“風骨”一詞。

碧湖是有風骨的。就像水稻可以彎腰,但那是因為果實的沉甸甸,而不是因為媚骨。這也是稻作文明釀就的正直品格。從市井到風骨,這是一個古鎮的氣象或者說格局。元末明初,碧湖高溪村人葉琛作為浙東四君子之一,寧死不降,成就的不僅是一塊平原的風骨,也是人文的風骨。

闕麟書(1879年—1915年)也是碧湖鎮人。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加入處州雙龍會、光複會、同盟會,策動反清起義。光緒三十二年東渡日本,三十三年初應秋瑾之約回國,參加起義。宣統元年(1909年)冬發動溫、處會黨武裝起事並遭捕入獄。民國2年(1913年)3月至南京,受宋教仁薦推為同盟會浙江支部代表。次年進行反袁活動,民國4年(1915年)4月2日在上海霞飛路遭袁世凱黨徒伏擊,重傷身亡。一個碧湖人的腳步,走在時代嬗變的關鍵節點上,每一步都感受到大地的脈動,每一步都有曆史的前瞻性和預見性,所以孫中山聞訊唁電稱“劬勞未報,鬆柏先摧”,表達惋惜和崇敬之情。闕麟書的遺體後歸葬碧湖三峰村,他是碧湖之子,呈現的是仁人誌士的風骨。

抗戰開始之後,小小的碧湖古鎮當時沒有想到,戰火會讓它挺身而出,承擔民族的苦難,也承擔它義不容辭的責任。浙江省國民政府南遷,碧湖古鎮不僅承載了一部分辦公機構,也用它的稻米養育了一千多名難童——杭州淪陷,為了解決淪陷區流散在各地的難童寄托問題,設在碧湖的“浙江省第一兒童保育院”撫養流散難童近千人。如果我們現在重新審視當時保育院收容兒童的規定,或許能發現碧湖古鎮承載的其實是一個民族未來複興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