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質與社會形態是一致的。個人的狀況取決於他在生產關係中的地位。馬克思說:“黑人就是黑人,隻有在一定的關係下,他才成為奴隸。紡紗機是紡棉花的機器,隻有在一定的關係下,它才成為資本。脫離了這種關係,它也就不是資本了,就像黃金本身並不是貨幣,砂糖並不是砂糖的價格一樣。”[1]使黑人成為奴隸的不是黑人作為人的本性,而是黑人所處的社會關係。從類的角度看人是同一的——他們都是人,可是這種類的同一性是人的自然本性,它不能顯示人的社會本質。真正決定人的社會本質的是人所依存的社會關係。
我們在不同社會形態下可以看到不同的人。在奴隸製度下我們看到的是奴隸與奴隸主,在封建製度下我們看到的是領主與農奴,在資本主義製度下我們看到的是資本家和無產者。這種區分是社會的,是暫時的,而不是永恒的。把資本主義製度說成是曆史的終結,就是把資產者和無產者的區分永恒化,把資產者和無產者這種社會區分變為人的自然本性,這是為資本主義辯護的理論。任何一個稍有頭腦的人都懂得,沒有資本主義製度就沒有資本家和無產者的區分。正如黑人不永遠是奴隸一樣,無產者並不永遠是無產者。共產主義革命就是要消滅這種區分,但不是使人回複到所謂人自身,而是在新的社會關係下產生共產主義的新人,即擺脫了階級社會局限的全麵發展的人。
[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2版,第1卷,34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