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對人類學特性的分析已經簡要地介紹了人類學研究的取樣標準,這裏,筆者還想結合目前教育研究的實際來談談教育人類學的研究對象選擇的問題。
人類學研究開始的早期,原始部落和族群是人類學家最早從事人類學研究的研究對象,在他們看來,異文化的原始部落和族群對西方世界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群體,當他們首次出現的時候,他們具備了西方社會的人類學家們最為重視的“獨特性”,因為他們是了解人類過去進化與發展曆程最好的參照物,這種獵奇的“獨特性”成為早期民族誌的一個標誌。然而,隨著殖民時代的結束,原始部落和族群是越來越少了,在這種情況下,人類學家們開始關注自己國家內部的城市或者農村的一些少數人群。又到了後來,沒被研究過的城市或者農村裏的少數族群也越來越少了,人類學家開始關注一般的人群,在質的研究中,如常人方法學,開始提倡關注人們在日常生活中的互動是怎麽樣的。
對於教育研究而言,如果研究者能找到一些在以往研究中幾乎沒有出現過的具有獨特研究價值的少數群體,那當然是最理想的取樣,但是,從教育研究的實際來看,這樣的研究群體恐怕可遇而不可求。筆者倒認為,其實教育領域中許多豐富而又複雜的教育現象,研究者不必一定要秉持“獵奇”的心態來尋找研究對象。某些群體在以往中出現多次,在新的時代和情境下,這些群體是否出現了新的特征的狀態呢,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研究問題。例如,有關學生的研究,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學生,由於生活條件和情境不同,其文化特質必定有很大區別,換個角度或者視野,研究者可以從事的學生研究選題會有多種選擇。所以,隻要堅持關注教育領域,堅持關注身處教育領域的人們,在不同的時空情境下,研究者總會找得到適合開展人類學研究的研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