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法國現當代文學:從波德萊爾到杜拉斯

四、接受與影響

1.對阿波利奈爾和洛特雷阿蒙的接受

“超現實主義”一詞最早是法國詩人阿波利奈爾提出來的,他在談自己的“超現實主義戲劇”《蒂蕾西亞的**》時說,“當人想要模仿行走時,他卻創造了絲毫也不像腿的車輪。這樣,他便不知不覺地做了超現實主義的事情。”這段話告訴我們,人即使是模仿自然,也應該充分發揮創造性的想象能力,不可一味刻板地模仿。如果說阿波利奈爾創造了“超現實主義”一詞,那麽,蘇波又給它作出規定:超現實主義就是由脫離了理性控製的心理而產生的創作。

阿波利奈爾曾在《新思想和詩人們》中說:“詩人不僅是美的代表者,他們同時也是,而且首先是真實的代表者,由於真實為詩人們打開通向神秘的未知世界的道路,因此驚奇、意外是現代詩歌主要動力之一。”事實上,阿波利奈爾在其作品中處處表現出他不惜一切代價反對僵化的風格和傳統的形式,流露出他追求現代性的傾向。他認為,詩無所不在,詩存在於一切事物之中:它固然體現在書畫裏,但是更大量地存在於街頭巷尾。任何普通、平庸,甚至粗俗不堪的事物都可以成為詩歌的源泉。但是詩人要極力尋找這些普普通通的形象的不尋常的組合以及它們在特定環境下給人的啟發或暗示。蘇波接受了阿波利奈爾這一觀點,在自己的創作中,努力使作品成為所謂“真實的詩”。蘇波的詩作《倫敦頌》,其節奏和景象不能不使人們想起阿波利奈爾的《燒酒集》。對於這個集子,蘇波熟記在心。無獨有偶,蘇波歌頌世界上城市的方式使人們想起了阿波利奈爾關於巴黎、德國的詩。

超現實主義者發現了洛特雷阿蒙,被他的作品所吸引並深受啟發。點著蠟燭,蘇波一遍又一遍地讀洛特雷阿蒙的詩。他非常驚歎,並被洛特雷阿蒙的語言的回旋纏繞搞得暈頭轉向。生動的語言使蘇波幻想著自己與椋鳥群融為一體,與委屈的童年所做的抗爭更使蘇波回想起自己那段隱藏很深的記憶。讀過洛特雷阿蒙的詩後,蘇波學會了用美好的狂熱鄙視那些蒙住雙眼、不被理解的人。那些詞句使蘇波深受震動:“在我的一生中,遇到過那些我不能接受的男人們。他們做出許多愚蠢的舉動,並通過許多方法使他的同類們變得愚蠢,並毒害這些靈魂。他們稱這種行動的動機是:榮耀。”[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