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風格類型的劃分
我國古代的風格理論也十分豐富,有簡、繁兩法,有時由簡到繁,有時又由繁到簡。同時,對風格的審美特征多取描述的方法,且常用形象化的比喻,以激發欣賞者的審美聯想,強調用感性的體悟和比較去識別不同的風格,而不是做出嚴格明確的規定。這種分類表麵上看似無邏輯,卻更切合多數人的審美經驗。清代桐城派古文家姚鼐在《複魯潔非書》中也明確采用陽剛和陰柔兩分法。
鼐聞天地之道,陰陽剛柔而已。文者,天地之精英,而陰陽剛柔之發也。惟聖人之言,統二氣之會而弗偏,然而《易》《詩》《書》《論語》所載,亦間有可以剛柔分矣。值其時其人,告語之體各有宜也。自諸子而降,其為文無弗有偏者。其得於陽與剛之美者,則其文如霆,如電,如長風之出穀,如崇山峻崖,如決大川,如奔騏驥;其光也,如杲日,如火,如金鏐鐵;其於人也,如憑高視遠,如君而朝萬眾,如鼓萬勇士而戰之。其得於陰與柔之美者,則其文如升初日,如清風,如雲,如霞,如煙,如幽林曲澗,如淪,如漾,如珠玉之輝,如鴻鵠之鳴而人寥廓;其於人也,漻乎其如歎,邈乎其如有思,暖乎其如喜,愀乎其如悲。觀其文,諷其音,則為文者之性情形狀舉以殊焉。且夫陰陽剛柔,其本二端,造物者糅而氣有多寡,進絀,則品次億萬,以至於不可窮,萬物生焉。故曰:一陰一陽之為道。夫文之多變,亦若是已。糅而偏勝可也,偏勝之極,一有一絕無,與夫剛不足為剛,柔不足為柔者,皆不可以言文。[1]
在他看來,陽剛和陰柔都是美,但應相濟互補,否則會發生偏執,走向極端。然而,真能做到兩者兼備的卻很少,一般可以“偏優”和“奇出”,其《海愚詩鈔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