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藝術上,蔣子龍以其精致和粗獷見長。他擅長工業題材,對農村也不陌生,商業、教育、文化、城建、市井民情無不細心體察,涉筆成趣。從他的長篇《人氣》可見一斑。蔣子龍的藝術魅力,在於敢講真話,不做作,為民眾代言。給人的感覺是光明磊落,坦**無私。他對所描寫的人物和現實生活有強烈的愛憎,直抒胸臆,不拐彎抹角,既有熱情奔放的愛,也有刻骨銘心的憎,對正麵人物的描寫分寸感極強,對反麵人物的刻畫入木三分,對不合乎事理的做法又報以含笑的諷刺,敘述一種驚心動魄或淒豔的悲劇時,又能保持冷靜平和的心態,這就使得他的作品很厚重,很耐讀,意味綿長。
作為一個著名作家,蔣子龍雖然不是哲學家,不是理論家,但他的寫作風格是在創作中完善了一種思想體係,對生活有著自身獨到的體會,善於從某種事件中以獨特的視角觀察生活,把自己與眾不同的感受通過作品傳導給讀者。他曾創作出社會時代所特有的、意義深刻的人物形象,《喬廠長上任記》已被公認為新時期中國文學的一個裏程碑。蔣子龍認為,沒有創作就沒有作家。《喬廠長上任記》是一種厚積薄發。他的《人氣》、《空洞》等長篇也是如此。他寫《空洞》,也是先有了生活的積累,有了觸動才想到去寫。真正的內容來自於生活的體悟、觀察、糅合。他坦言,長篇寫作要找源頭,靠采訪和積累。他的積累方式是“永遠都在觀察”,他幽默地說:“連頭發梢和腳後跟都在觀察。”他的潛心積累是隨時隨地的,想到某些閃現靈感的轉瞬即逝的事情就立刻尋找紙筆記下來,他認為記錄可以加深記憶。
蔣子龍的作品風格總在追求新意。他說創造模式是作家的幸運。蔣子龍希望自己的風格有厚重感,也能有機智幽默的一麵。現在每天晚上他都看《新時期文學本體論思潮》,這本書把這些年來東西方作家采用的各種文體拿來討論,很難讀,但也得讀。“因為我對自己的表達方式感到很苦惱,要寫的東西很多,每一部書的流瀉方式應有所變化,卻老不能讓自己滿意,所以就想了解20多年來作家如何變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