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過,三縷青絲飄落在祖宗牌位前。宋清歡握著匕首挑起她下巴,刀尖順著淚痕滑到顴骨:“你說,我在戎狄學的雕骨手藝,能在你臉上刻幾朵梅花?"
"你敢!"陳氏嘶喊著要衝上來,卻被侍衛用刀鞘壓著跪在門檻外。
她發髻間蕾絲金鳳釵墜入香灰,頃刻被宋清歡踩成金箔。
宋書衍突然暴起撞向侍衛,卻在觸及玄鐵甲胄的瞬間被震翻在地。
他癱在列祖列宗畫像下,眼睜睜看著宋清歡用當年家法的藤條量宋明珠的脊背。
"三十鞭。"宋清歡忽然扯開宋明珠的雲錦襦裙,露出背後白嫩的肌膚,"這三十鞭落下,恐怕你這後背沒有一塊好肉了吧?"
祠堂北窗忽被朔風吹開,漫天雪粒子撲滅半數燭火。
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裏,宋清歡的影子被拉長投在"忠孝傳家"的匾額上,宛若修羅臨世。
“你說,那肅王府的侍衛力氣幾何?和曾經打你板子的下人,力氣是一樣的嗎?”
"是我的錯!"宋明珠突然瘋狂叩頭,額角撞出汩汩鮮血,"我真的不敢了,德妃許我楚王側妃的名頭,我才敢做的,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聖上麵前放肆。"
"明珠!"宋書衍的厲喝混著陳氏的嗚咽。
“這三十鞭,你跑不了。”宋清歡蹲下,在宋明珠的耳邊呢喃。
她重新坐在座椅上,將那鞭子扔給距離最近的侍衛。
宋明珠絕望地看著那鞭子,三十鞭,她就算不死,也脫層皮了。
燭火被穿堂風撕扯成破碎的光斑,宋明珠的慘叫聲混著鞭聲撞上房梁。
第一鞭抽下時,她繡著金蝶的衣料便綻開血花,碎帛混著血珠濺在"忠孝傳家"的匾額上。
"一!"侍衛的報數聲冷過簷下冰淩。
陳氏十指摳進描金柱的牡丹紋裏,鳳仙花汁染紅了木屑:"侯爺!快去請侯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