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崔明珠同崔家人大吵了一架,幾乎是足不出戶,好容易這日心情好了些。
硬拖著崔翌,謝令儀兩人去找蕭衍打牌九。
算起來,幾人雖然同居一府,但是已經許久未一齊聚過了。
崔翌慣是喜歡找樂子,自然沒有不應之理,便是謝令儀也在,他也瞧著順眼了不少。
蕭衍一出手,牌局不知不覺就換了風向。
心不在焉的謝令儀眼瞅著手邊的銀錢都輸盡了,連忙打起了精神。
她謹慎應對,步步思忖,可惜三人聯手,卻還是在蕭衍手裏輸了個落花流水,
崔翌撒了牌,垮下臉,哼哼唧唧的不願意交錢,“這牌怎麽能這麽打,一點兒規矩都不守,四國捭闔,表哥竟然要捅自己的盟友一刀。”
“隻要能贏,過程並不重要……”
“牌場如戰場,若是再講那些條條框框,豈非是迂腐。“
蕭衍撤了牌,素色的竹牌握在他的手裏也變的與眾不同起來。
謝令儀這才發現蕭衍的手,生地甚為好看,骨肉勻停,顏如釉玉。
親王之尊,這雙手合該是來賭書潑茶,蒔花弄草的。
謝令儀很難想象出這雙手竟也會持著利刃,上陣殺敵。
白白丟了儲君之位不說,還落的一身的疾病。
想起素銀那夜說的話,謝令儀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突然很想問一句,蕭衍,你值得嗎?
依著皇帝嫡子的身份,他就是什麽都不做,庸碌無為,也大可以在皇帝的庇護之下,過完富貴優渥的一生。
五花馬,千金裘,美人烈酒,旖旎春色。
這些常人用畢生去追求的東西,於蕭衍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之物。
許是謝令儀不加掩飾的眼神過於熾熱,蕭衍若有所感的抬起了頭,向謝令儀的方向看去。
“怎麽這樣看著我?”
蕭衍麵上多了些揶揄的笑意,“輸錢輸的太多,你也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