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究竟如何與襄陽侯夫人和沈清月來算這比爛賬,棲月並不關心。
她要的,是及時刹住風波,切斷流言蜚語的傳播,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更是立威。
陸恂不在,對方隻道她軟弱可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倘若今日陸恂仍在府中,怕是再借對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如此直白行事。
對方欺她軟弱,她偏要剛強起來。
至此,棲月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就在昨日,下人口中那些陳年往事還被說得繪聲繪色,不過一夜之後,整個府邸,再無人敢提半句,整個國公府,噤若寒蟬。
都重新認識過世子夫人,也徹底地消停下來。
至於一眾主子心中如何猜想,是否相信,卻不是棲月所能控製。畢竟這些年,王夫人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裏。
比如陸恂那般耀眼優秀,可王夫人的眼裏心裏,卻隻有一個遠舟。
從前種種不合理的地方,經過這件事,也都有了解釋。
隻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陸恂能力如何,權柄幾多,是國公府的身份加持,還是因為他本身,大家都有衡量。
是以反倒對棲月和玉笙院愈發恭敬尊重。
國公府恢複了短暫的平靜,可誰都知道,一旦陸恂回來,這樣虛假的和諧很快會被打破。
氣候越來越熱,樹上知了吵得人心煩,陸遠舟夫妻鬧著和離。兩人從成親始,院子便沒消停過,以前大家還看個熱鬧,現在也懶得再打聽。
府裏除了謠言外,再沒出過什麽亂子,但各房的氣氛,卻越來越壓抑。
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京都局勢也是如此。
朝中太子與燕王之間,愈發形成水火之勢。燕王雖在封地,但呼聲愈高,賢明遠播,即便是茶寮酒肆,也時常能聽聞人們談論燕王治下之能。
棲月雖處內宅,可她們這些人,並不是真能遠離朝堂,哪怕隻是尋常內宅走動,也會更注意自己的夫君是何黨派,又該與誰人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