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順氣得臉色發青,順著魯之甲所指方向望去,隻見士兵們正聚攏四散的戰馬,已有數百匹集結完畢,還有更多陸續趕來。
粗略估算,約有三百餘匹。
待魯之甲的小船行遠,劉伯順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咒罵。
五艘小船緩緩駛向彼岸,看著逐漸遠去的人影,杜寒感到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與眾多穿越者相似,杜寒也懷揣著與天地抗爭的念頭,但他清楚地認識到後裝火帽槍雖威力巨大,單憑他的二十六杆槍想要擊退數千努爾哈赤部眾絕無可能。
先前戰鬥中,努爾哈赤部因不知曉該武器存在而吃了虧,且杜寒無意間擊傷了嶽托,這才倉促撤退。
下一次交鋒,他們必定吸取教訓,而杜寒的彈藥已消耗過半,繼續留守必是死路一條。
杜寒並非善男信女,明知敗局已定之際,他不會為營救岸上明軍而犧牲麾下性命,這些人是他生存的關鍵。
既然有機會逃脫,他自然義不容辭。
至於岸上的明軍,則隻能祈求好運,希望敵軍不要追擊。
大戰過後,二十多名騎兵皆沉默不語,戰鬥的緊張氣氛已然消散,這些初次參戰的騎兵無不感受到劫後餘生的慶幸。
此刻,他們對杜寒充滿感激。
之前因食物問題和防止被遣返而對杜寒有所畏懼,如今則滿是對他的崇敬。
這一仗讓他們明白,跟隨遊擊將軍能夠保命。
小船緩緩靠岸,馬世龍焦急地等候於此,魯之甲乘坐的小船率先抵達,還未停穩,他便一個箭步躍上河岸。
"魯將軍,戰局如何?"馬世龍急切地詢問。
"糟得很,中了埋伏。
耀州哪來的三百建奴,光圍攻河岸的就超過萬人,劉伯鏹分明是在騙人!"魯之甲一邊說,一邊指向對岸,"苦戰之後,我們殺了兩千多建奴,卻損失了一千多將士,如今僅剩58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