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雷聲轟鳴,震得窗欞嗡嗡作響。
霍雁行僅穿著一襲白色中衣,匆匆從裏間疾步而出:“怎麽了?”
陸青鳶心急如焚,顧不上回答,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梳妝台旁,一把抓起一支發簪,便開始用力挑挖蠟燭底部。
霍雁行緊挨著她坐下,盯著她手上的動作。
隨著發簪不斷深入,蠟燭底部漸漸被掏出一個孔洞,蠟屑簌簌掉落,在桌上鋪成一片。
“看!”陸青鳶猛地將蠟燭翻轉過來。
昏黃的燭光下,隻見蠟燭底部早已被從下往上掏空,裏麵赫然藏著幾卷細密的小抄。
“怎麽會這樣?”霍雁行臉色陰沉,將小抄取出。
展開一看,那工整的字跡,他一看就是霍雲暘的筆跡。
“應該是有人將他平日裏寫過的紙條收集起來,然後再放進蠟燭裏麵。”陸青鳶眉頭緊蹙,“隻有侯府裏的人才能做到。”
“曆朝曆代科舉,作弊的現象都存在,將小抄藏在蠟燭裏是常見的作弊手段之一。方詞禮這次既是主考官也是監考官。他平生最恨舞弊之人,因此一定會在抓作弊上更加的嚴格。”霍雁行分析道。
陸青鳶點點頭:“想要陷害霍雲暘的人,必定是抓住了這一點。隻要被抓到,那麽他的科舉之路就算斷送了,不過他既然是鎮北侯府的孩子,陛下看在你的麵子上,自然不會給他太大的懲罰,隻是從今以後都不能入仕了,自然也不能成為世子。”
霍雁行想起了前幾日陸青鳶跟他提過的,關於世子的人選。
他猛然站起來:“淩韜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無論如何,他還是難以相信一個和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孩子能幹出這種事情。
“他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幫他做。”陸青鳶腦海中浮現出鍾五娘那張帶著疤痕的臉,“明日,我們就能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