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箋是紅葉齋慣用的竹葉箋,細聞的話還可以聞到清新的香氣。
字跡清晰,顯然一路上被保護得很好,不得不佩服紅葉齋的消息傳遞的能力,有時候阮流今都在懷疑了,他們是不是動用了皇家暗衛,其實紅葉齋是不是皇家暗衛的江湖部分,紅葉齋中人誰也不了解,他們隻負責服從命令,有疑問也隻能放在心裏麵,陛下要不要解釋全看心情。
咫素寫信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到她身後的帳篷上,充滿了蒼涼而又溫馨的美感,她將信送給使者後,回頭看長河落日,大漠孤煙,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情,這個地方,終究是要徹底臣服於我天朝。
慕欽在年少時便已經作為質子赴往中原,自然是沒有其他幾個王子得寵,更何況還有閼氏近臣在枕邊麵前吹風,慕欽自然是越發地不得單於的歡心。慕欽性格沉靜,不擅長為自己辯解,甚至在柳熙年等人看來,他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辯解吧?或者其實是慕欽對於匈奴的如今早已失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那些人想要如何的汙蔑詆毀都是可以找到方法的。
慕欽曾經感歎過,中原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其實,慕欽又何嚐被別人看透過。他看著咫素將信件偷偷交給一個隊伍中毫不起眼的人,卻隻是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甚至在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沙似雪,月如霜,何處吹盧管,征人夜思鄉。
柳熙年白衣勝雪得站在那裏,也不怕風沙弄髒了衣物,從來都是這樣的世家公子的氣度,好像無論在哪裏都像是在洛陽一樣的優雅自然。
“洛陽的人都像你一樣嗎?”少年的嗓音清亮優雅,一口漢話說得極好,卻是當初扮作響馬劫過柳熙年等人的暮塔。他的母親是烏桓當年搶回來的漢家女子,極其美貌,暮塔的相貌自然也是極好的,,膚色在月光下有種清冷的白,全沒有匈奴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