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薩斯隻睡了兩個個小時,韋斯萊先生就把他叫醒了。他用魔法把帳篷收起來裝進背包,然後他們盡快離開了營地,路上看見羅伯茨先生站在他小石屋的門口。羅伯茨先生的樣子怪怪的,神情恍惚,他朝他們揮手告別,還含混地說了句“聖誕快樂”。
“他不會有事的,”他們大步向沼澤地走去時,韋斯萊先生說道,“有時候,當一個人的記憶被修改時,他會暫時有點兒犯糊塗……況且他們想使他忘記的又是那麽一件大事。”
他們走近放門鑰匙的地方時,聽見許多人在急切地吵吵嚷嚷;再走過去一點兒,他們發現,一大堆巫師把門鑰匙管理員巴茲爾團團圍住,都吵鬧著要盡快離開營地。韋斯萊先生和巴茲爾三言兩語地商量了一下,大家就站進隊伍裏,最後總算在太陽還沒升起前領到了一隻舊輪胎,可以靠它返回白鼬山了。在拂曉的微光中,他們穿過奧特裏—聖卡奇波爾村,沿著濕漉漉的小路朝陋居走去。一路上大家很少說話,因為都累得要命,一心隻想趕緊吃到早飯。他們轉了個彎,陋居和卡爾薩斯的家便赫然出現了,小路上傳來一聲喊叫。
“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韋斯萊夫人顯然一直在前院等著他們,這時撒腿向他們奔來,腳上還穿著她在臥室裏穿的拖鞋。她的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手裏攥著一張卷起來的《預言家日報》。
“亞瑟——我真是太擔心了——太擔心了——”
她一把摟住韋斯萊先生的脖子,《預言家日報》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卡爾薩斯撿起報紙,上麵的標題是:“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的恐怖場麵”,還配有黑魔標記懸在樹梢上的閃光黑白照片。
“你們都沒事,”韋斯萊夫人驚魂未定的念叨著,鬆開韋斯萊先生,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挨個兒看著他們,“你們都活著……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