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麥田裏的守望者

第18節

我從溜冰場出來,覺得有點兒餓,就到咖啡館裏吃了一客幹酪夾餡麵包,喝了杯麥乳精,然後走進電話間。

我本來想再打個電話給琴,問問她有沒有回家。

我是說我整個晚上沒事,所以想打個電話給她,她要是已經回家了,就約她出來跳舞什麽的。

我認識她已有那麽長時間,可是從來沒跟她一塊兒跳過舞。

我倒是看見她跳過一次舞,好象跳得很好。

那次是在俱樂部裏舉行的慶祝七月四日的舞會,我當時跟她還不熟,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去夾三。

約她跳舞的是那個在喬埃特念書的可怕家夥亞爾.派克。

我對他不怎麽了解,可他整天泡在遊泳池裏。

他穿了件永久脾之類的白色遊泳褲,老是在最高的跳板上跳水。

他整天跳的都是同一種鱉腳的倒栽蔥姿勢。

他就隻能跳這一種姿勢,可他自以為非常了不起。

他這人全是肌肉,沒有腦子。

嗯,那天晚上約琴出來的就是這麽個人。

我實在沒法理解,我發誓我沒法理解。

我跟琴比較熟了以後,就問她怎麽會跟亞爾.派克這種喜歡賣弄的雜種約會。

琴說他並不喜歡賣弄。

她說他有自卑感。

看她的樣子好象有點兒同情他,而她也決不是在裝模作樣。

她真是這個意思。

女孩子就是這點好笑。

遇到那種地地道道的雜種——十分卑鄙,或者十分自高自大——你每次隻要一跟姑娘們提起,她們就會說他有自卑感。

也許他確有自卑感,可在我看來這也不能構成他不成為雜種的理由。

那種姑娘,你真不知道她們心裏是什麽想法。

有一次我介紹羅蓓塔.華爾西的同房間姑娘跟我的一個朋友約會。

他的名字叫鮑伯.魯濱孫,他倒真是有自卑感。

你看得出他很為自己的父母難為情,因為他們說話土裏士氣,而且並不怎麽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