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順著樓梯直上三樓,走廊盡頭落著一間小型家庭影院。
傅決寒這幾年的閑暇並不多,一整年的休息日兩隻手絕對數得過來,幾乎全是在這兒過的。
接通電話的同時,他又把那段不知道放了多少遍的錄像點開了。
入目就是一個胖墩墩的小孩兒,穿著大熊貓的連帽衛衣,背後還背著兩個小翅膀。他圍著梨樹慢慢跑,飛起來的翅膀上卷著一簇一簇梨花,全家人的視線都毫不吝嗇地落在他身上。
“我弟呢。”電話裏孟想的聲音略顯疲憊。
“睡了。”
“睡了?”
他頓時急了,“你把他睡了?他今年剛二十你他媽還是人嗎你!”
“......”傅決寒無語了,“你們一個兩個的是覺得我隻有睡這一件事是嗎?”
他靠進座椅裏,修長的腿岔開,不知想到什麽麵上陡然露出點匪氣來,“就算真睡了又怎麽樣,人早就定給我了。”
孟想知道弟弟暫時處於安全狀態也不急了,嗤他一聲,“你有意思沒有,多少年前鬧著玩定的娃娃親,就他媽你拿著當個事兒了。”
傅決寒心道我再不當個事就沒人當個事了,好好的孩子留在你們那兒,家都不讓回。
兩聲嬉鬧通過手機傳進耳朵裏,孟想聽著熟悉:“你看什麽呢?”
“小寶的錄像。”
“......”
對麵啞火了。
傅決寒早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但沒想再拖,上來就開門見山:“我這有一份剛送來的調查資料,關於你們家的。”
“我他媽說了別往我家伸手!”
傅決寒也不逼他,“這要看你,我把陶姨當半個媽媽,這麽做不尊重,你把這事講清楚了,我就不打開。”
電話裏靜默良久,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砸碎的脆響,孟想嗓音很啞,“你想知道什麽。”
“小寶說你們不讓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