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白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他可能永遠也沒辦法再做回陸伏成的小朋友了。
為季隨雲送東西的人走了,宋白眼見著季隨雲手上一件一件地把那些消過毒的工具挑選出感興趣的幾款。這是宋白第一次見到花樣如此繁多的性虐工具,他甚至不知道那一樣樣的玩意兒到底是要用在什麽地方的。
恐懼太多會變成一種如墜冰窟般冷的麻木,宋白咬著唇脫力般坐在地上,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季隨雲的動作,不哭更不鬧。
他這樣子很乖巧,有點像隨安在地毯上玩拚圖的時候,小老虎蹲坐在一邊陪她時的那副神情。季隨雲窺到他黯淡破碎的眼底,心裏有點極度陌生的東西升起來,細想之下又抓不到痕跡,能確定的隻是這東西讓自己不太舒服。於是季隨雲把這些讓他不舒服的情緒以另一種方式施加給宋白。
季隨雲待誰表麵上都勉強說得上過去,唯獨對宋白不太像個人。
接下來的四天宋白都失去了穿衣服的權利,他身體裏總含著東西,冷的,熱的,會動的,不會動的。吃的全換成流食,為的隻是讓季隨雲興致起來為宋白灌腸的時候不會掃興。
要不為什麽說人確實是各有各的活法。沒人疼沒人愛也不至於活不下去,陸伏成心疼宋白一有點病斷斷續續總養不好,可宋白在季隨雲這裏,高燒時吞完【河蟹】再被喂幾顆藥,迷迷糊糊睡了一宿就好了很多。宋白甚至有一些令自己恐懼的感激,因為那夜季隨雲沒有讓他帶著道具睡。
宋白被教的很乖了,季隨雲應該滿意,可其實並沒有。他把原因歸結於因為這點破事浪費了足足五天。說起來總有些不早朝的昏君的感覺。對季隨雲來說確實隻有五天。
可毀掉一個人也不過隻需要五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