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景笙覺得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身體一輕,然後就圓滾滾地滾到了山坡下的草叢裏。
言景笙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摔傷的還是下麵的血。他團著身子緩了好半天才意識到,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狐狸。借著月光望見了自己的毛爪子,言景笙心頭升騰起了喜悅,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言景笙沙啞著嗓子大喊:“小柳,是你嗎?柳不語!”
四周空寂孤冷,偶爾有鳥的叫聲和貓頭鷹的啼鳴。言景笙心裏溢出了難過,孤零零地在無邊曠野裏,還是生孩子這種他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事,向來自負膽大的言景笙還是忍不住害怕。
多想有個人在身邊啊。
言景笙的狐狸耳朵耷拉了下來,他又喊:“是四叔嗎?還是大白,小紅,阿黃?”
沒有狐狸應答他。濃濃的絕望在心底蔓延,但是言景笙漸漸感覺到,這陣痛開始規律了。他現在頭暈眼花,隻覺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喝口水,可是連唾沫都幹得沒有。
什麽也看不真切,隻覺得小狐狸在翻滾。
至少,狐狸形態比人好生吧,動物可沒有接生的。
如果再多耽擱的話,小狐狸和自己都會沒命。言景笙身上發冷,他靠著不甚清明的大腦,模糊地急著自己以前看的醫書,什麽時候該用力。
“呃啊。”憑借著自己,言景笙屏了一大口氣後開始用力,全身疼得**,像尖石在肚腹裏滾落,言景笙忍不住慘叫一聲後哭出來。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不是點大的小狐狸嗎?怎麽這麽磨人。
後肢蹬著借力,已經沒了法子的言景笙哆嗦著沒有受傷的左爪,搭上下垂的肚子,猛地一推……
“啊!!!!”簡直跟他自己捅自己刀子沒兩樣。可是他狠下心的這一把,感覺到下麵濕漉漉的一小團滾了出來,伴隨著一聲還算是用力嗯嚶聲,言景笙沒忍住吸鼻子哭出聲來。他到底也知道得把小家夥的臍帶咬斷,於是顧不上全身碎骨般的疼痛,他團住哆嗦著怕的小家夥,先是舔了舔安撫一下,再用尖牙把臍帶給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