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好友後商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聶文柏的朋友圈,男人的朋友圈幹幹淨淨,隻有幾條和公司管理相關的轉發以及金融新聞推送,他滑到底,不出意外地看見了半年可見的提醒。
針頭被護士精準地紮進血管,商渝輕輕嘶了聲,熄滅了手機屏幕。
聶文柏站在旁邊,手裏提著他的吊瓶問護士:“會不會太快了?”
護士是個年輕的圓臉姑娘,視線克製卻明顯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幾圈,說:“這是正常速度,怕難受的話可以再調低一點。”
“不用。”
“好。”
商渝仰頭去找聶文柏的眼睛,男人同樣低下頭,和他短暫地對視了一下。
“不會難受,”商渝抓住他的手腕,故意說,“你有事的話,不如先回去?”
聶文柏碰了碰他紮著針的手背,有點涼,於是他對護士說:“再調慢一點。”
“都說了不用,”商渝不滿地嘖了聲,“你怎麽不聽我說話呢。”
聶文柏沒理他,他就轉頭對護士露出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跟這人沒關係,別聽他的。”
“商渝。”
聶文柏突然叫了他一聲,神色有點不虞,也不知是因為什麽。
“不用著急,”他克製地碰了碰商渝的額頭,很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說,“別趕我走。”
商渝一下就成了啞巴,聶文柏的話太有歧義,他的心髒久違地在許多年後對同一個人做出了怦怦亂跳的反應。
老男人用那種語氣說出這話,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他清了清嗓子,勉強用正常的語氣說:“沒趕你走。”
然後又飛快補充了句:“我巴不得你留下來呢。”
滿室寂靜中,護士默不作聲地照著聶文柏的要求調好輸液速度,清了清嗓子。
“還有一瓶藥,”她對聶文柏說,“快打完的時候過來叫我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