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伯爵說的話完全莫名其妙,我花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大人,恕我直言,您喝醉了。”
我站在門邊,很冷靜地說。
雖然距離伊恩伯爵還有一段距離,但我還是能夠嗅到很明顯的酒氣,在暖和的火爐的熏蒸下彌漫在不大的會客室裏,麵對伯爵的胡言亂語,我隻能盡量保持鎮定。
跟醉鬼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隻有聖母瑪麗亞才知道他們腦子裏在想什麽——這是埃德蒙子爵夫人對我某次飲酒過量的評價原話,據她說,當時喝醉了的我是前所未有的胡攪蠻纏,敲著鳥籠裏的美洲鸚鵡嚷嚷著要它唱讚美詩,誰勸也不聽,甚至膽大包天到想要去拔黎塞留主教的胡子——鬼知道讚美詩和主教的胡子之間有什麽關係!值得慶幸的是兩個忠心的男仆及時拉住了我,而且德高望重的主教大人當時也是醺醺然睡著的狀態,不然會發生什麽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還真不好說。
相比之下,喝醉了的伯爵隻是想玩“我是我自己的哥哥”這種遊戲,已經算是相當文雅克製的失態了。
見我呆在門口就是不肯進去,伯爵“哼”了一聲,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他以一種天生的傲慢姿態斜睨著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你當我醉了嗎?我沒有——到我這裏來,我要看看,你的禮儀學得怎麽樣了。”
“哎呀,埃德蒙小姐,”弗雷德男爵開口了,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讓我想起了某些在我向美人獻殷勤時湊上來推銷漂亮昂貴的珠寶的猶太商人的嘴臉,讓人一下子警惕起來,隻聽他說:“伯爵大人希望對您這幾天來的努力學習的成果進行考驗,畢竟,再慷慨的國王都會希望在賜予臣子賞賜之後得到臣子的忠誠和感激,您不能接受了大人的善意,卻拒絕展現您的誠意啊。”
“畢竟,您的身份可是和兩位尊貴的伯爵大人的身份有著明顯的差距——請恕我說的這麽直接無禮,但我隻是陳述事實,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您到時候代表的可是大人,那麽您總要先向大人展示您的實力和誠意,表明您確實是有良好的禮儀修養和清醒的對自己的身份的認知,這才有足夠的讓您留在埃爾維斯大人身邊的價值,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