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妮是被強行推進客廳裏的。
這應該是座拿來度假或者打獵時用的別墅,客廳裏鋪了鑲木地板和細木的護牆板,燃燒著明亮火焰的壁爐散發出強大的熱量,驅趕走冬日裏的陰冷,壁爐上方明梁上繪有金色的裝飾畫和水晶的大吊燈在它的火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在壁爐旁邊放有鋪著著紅色天鵝絨的長沙發和扶手椅。
大概是過度的驚嚇衝擊了我的大腦,導致我在踏入這座房子的客廳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不是這裏的人們,而是各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就像遭遇了掠食者的食草動物在恐慌之下的第一反應是靜止不動一樣,我的大腦大概也在極度的驚慌下認為不作出反應是最好的反應。
我看到了三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伊恩、埃爾維斯和弗雷德男爵都在,伊恩背著手對著門口站著,他隻穿了一件襯衫,沙發上扔了一件非常厚實的騎馬時用的黑色大衣;弗雷德男爵很放鬆地靠在躺椅的靠背上,笑眯眯地看著我,埃爾維斯則是隻給我留下了一個側臉,從我的角度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看到我們被男仆們推進來的伊恩大踏步地向門口走來,臉上的表情和肢體動作都是顯而易見的怒氣衝衝,我下意識地拉了安妮一把,把她護到了身後。
這個動作很明顯地更加激怒了他。
“怎麽,你就這麽怕我對那個婊 子做出什麽嗎?”他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堪稱粗魯地將我扯了個趔趄,“是不是隻要是個女人,你就都會聽她們的話?”
安妮驚叫著衝上來,想要拉開伊恩的手,被他很輕易地一隻手就推開了,然後兩個男仆按住了她。
“埃德蒙!”
“安妮!”
我試圖將伊恩的手掰開,然而憤怒之下的他力氣大得出奇,幾乎是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我拖過了從門口到壁爐前的距離,將我推到了埃爾維斯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