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瓚!”
沈鳶近來愛陰陽怪氣喊他小侯爺。
乍一直呼姓名,還有點兒親切舒坦。
衛瓚“嗯”了一聲,已猜出自己那一下將沈鳶惹惱了,偏偏不說。
隻笑吟吟就在床邊,開始彎腰脫靴,儼然一副親親熱熱就要睡下了的做派,說:“怎麽了?”
當著侍女的麵兒,沈鳶有恨說不出,又眼見著衛瓚已開始脫衣裳了,隻得咬牙喚知雪,說:“知雪,你先出去。”
見知雪出去了。
沈鳶終於不裝睡了,隻陰陽怪氣說:“衛瓚,大丈夫堂堂正正,你搞這些歪門邪道是什麽意思?”
衛瓚解衣裳歸解衣裳,卻是一點兒都不耽誤打嘴仗,說:“堂堂正正?你哄那小姑娘來探我的底怎麽不說?”
沈鳶說:“是你先讓憐兒監視我。”
他說:“這丫頭最初是誰派出去的?”
沈鳶便冷笑:“我不過讓憐兒在外門望上一眼,有些人倒好,又是偷衣裳,又是投懷送抱,不知道的,還以為小侯爺看上沈某人了。”
衛瓚便是一頓,心道裏衣那事兒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還是不能心存僥幸。
沈鳶見他不還嘴,自以為是捉著他把柄了,便繼續道:“我看小侯爺這活計做得很是熟練,你該慶幸我是個男人,我若是個姑娘,這等竊人衣裳的**賊,怎麽不得送去官府打個四十板子。”
衛瓚卻是驀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道:“你若是個姑娘,就咱倆現在這樣,你已非嫁我不可了。”
小侯爺外裳脫了一半兒,發冠也解了,襟口鬆鬆散散敞著,燈火搖曳下,隱約露出些許青澀卻結實的胸膛。
卻是挨近了沈鳶耳邊兒,戲謔道:“到時候將你從鬆風院抬到我枕戈院,連嫁妝我娘都能給你準備好。”
沈鳶萬沒想到他這般不要臉,竟一時之間木了舌頭,萬般花言巧語都噎在了喉頭:“衛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