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本就考得科目繁雜,再加上昭明堂額外要考校騎射和兵法,便教這些人考足了三天。
更可氣的是,考校結束了,沒等放榜,先遇上了上巳節,按例休沐一日。
也不管這些學生提心吊膽,能休息好不能。
但昭明堂的人向來沒什麽心肺,道是先玩痛快了再說,一早就糾結了一夥人,上靖安侯府的門兒來,叫衛瓚外頭踏青、泡湯泉去。
一群人也不進門,隻叫人傳話,在門外等著,騎馬的騎馬,說笑的說笑,放眼望去,皆是風流矯健的少年郎,惹得好些姑娘從門縫兒偷眼去瞧。
唐南星道:“咱們就放一天,急著來回,叫二哥快些準備。”
卻有人忽得想起什麽來了,摸著腦袋說:“叫不叫沈折春啊?”
另一個道:“文昌堂說是設了什麽曲水流觴宴,多半已叫了他了。”
唐南星嘀咕說:“現在沈折春是咱們昭明堂的了,有他們什麽事兒啊,天天過來湊什麽熱鬧。”
晉桉看他一眼,說:“你用了人家的題,連聲謝都沒說呢,還有臉說呢。”
“誒,”唐南星摸著後腦勺,“你不是都說了嗎?”
晉桉說:“哦,我說了就等於你說了啊?我這嘴是你捐的?”
唐南星沒法子,又跳下馬,湊到那傳話的仆童前,跟做賊似的低眉順眼說:“也問問你們家沈公子出不出來。”
那仆童乖乖去了,出來卻是一身飄逸春衫的衛瓚,搖了搖頭道:“沈折春說他今兒不出來。”
眾人皆笑,道,衛二,你親自去碰了一鼻子灰啊?
衛瓚還真是。
他疑心是前兩天考試的時候蹭吃蹭喝蹭睡,將那小病秧子給惹惱了,以至於接連一兩天都沒跟他好好說話,逢著他就若有所思一般,用那狐疑的眼神兒掃過來掃過去。
今天更是門兒都沒讓他進。
就派了個憐兒,可憐巴巴地看他,說:“公子說了,今日不見客,我要是讓您進去了,就把我打包送到您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