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醫院派來的第二批醫療隊安頓好了,穆之南替楊朔做了交接工作,他也準備啟程回家。楊朔最近沉默的可怕,如果不是航班信息APP的提示,穆之南甚至不知道他回了美國,這是前所未有的局麵,“是真的傷心了”,他斷定。
回到家的穆之南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這房子好像變了個樣子,每個房間都在,但每個房間好像形狀都扭曲了。他衣服也沒脫,倒在**,床墊是不久前楊朔新買的,不會太軟也不硬,很舒適,躺下去像漂浮著。他睡了20個小時,餓醒了,醒來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第二天一早他沒有按照安排休假,直接去了醫院,查完房開始後悔,怎麽會有這麽多手術排著隊等著,想來這段時間人手不足,陳主任他們已經很辛苦了,他拿出手機。
兒外-穆之南:回醫院了,開始上班,今天排了三台。
ShawnYang:收到。
又是收到。像個係統自動回複。
穆之南一直到手術室都在悶悶不樂,心裏堵著些什麽,手術室例行的八卦時間,他也沒參與,隻默默的低頭做手術,連教學都懶得講話。
“哎穆主任,你好像比他們回來的晚啊。”
“嗯,臨走之前又被派去另一個地方了。”
“都安全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楊主任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們都嚇一跳。”
“嗯?哪個楊主任?”
“和你們一起去災區的楊朔啊,他膝關節傷的很重,下了飛機就直接送來了,李主任做的手術。您不知道? ”
穆之南手一抖,持針器沒接住,掉回盤子裏,一聲脆響,像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
“對不起啊沒拿穩。”
他抑製不住的心髒狂跳,深呼吸了幾次,沒有用,還是心神不寧,他用最大的努力表演鎮定自若:“哪位同學願意嚐試縫針,你們實習期馬上結束了,應該可以做縫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