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寄寒坐在吧台旁將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倒了一杯,在他準備喝下時,一隻手伸出來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這一放縱行為。
時蔚然奪過酒杯重重往台上一放,道:“你打個電話叫我來,什麽也不說,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喝酒?”
時寄寒默然,他現在很鬱悶,心口像是被什麽硬物給堵住了似的,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隻能任由它橫亙在胸口折磨自己。
那天夜裏對溫祈說的話不完全是出自真心,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犯賤,在溫祈手裏吃了那麽多苦頭還不夠,隻要溫祈退一步,稍微給點甜頭他吃,他便又會像個吃到糖後食髓知味的孩童一般巴巴地貼上去,再被迎麵打一巴掌。
看到溫祈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他確實是氣昏了頭,他氣溫祈不知悔改,又一次將他的真心放在地上踩,但他更氣的是自己居然還有所期待,甚至逐漸開始動搖,為此,他不惜把話說得很難聽,看到對方悲痛欲絕的樣子,他確實有種報複般的快感,然而冷靜下來,心中隻充滿了茫然。
他這是在做什麽?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尖酸刻薄的醜陋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行嗎?為何一定要選擇這樣傷人傷己的方式,二十幾年的教養在溫祈麵前都喂了狗。
他本來就是一個謙謙君子一般的人,從小到大,從沒和人紅過臉,學校裏各種獎項拿到手軟,說一句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可就是這樣的他,卻在溫祈這栽了跟頭,他變得多疑,沉默,眉眼間充斥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憂鬱。
而這一切,都是愛情帶來的,去他娘的狗屁愛情,啥也不是。
時寄寒又猛地灌了一口酒,喝的過快不小心嗆到,他咳嗽起來。
時蔚然看不過眼,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嘟囔道:“真是欠了你的,不過就是吵個架,有必要搞得這麽要死要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