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屋裏的冷氣開的足,他衣裳都沒脫,表捂在心口,被體溫捂熱,身側的半張床卻被吹的涼。
昨夜床簾沒有關嚴,陽光順著縫隙鑽進來,把床分割兩半。
秦嶼洲坐起身,頭痛欲裂,他戴上了那隻手表,將南絮的名字貼在腕骨。
房裏一片狼藉,夜裏的酒氣散在整間屋子,僅剩的玫瑰香都被掩了去,相冊不知翻到了哪一頁,仰在地上,邊沿沾了酒漬。
秦嶼洲拾起相冊,扯了一張紙巾細細的擦幹淨,垂眸見得的那張照片是他與南絮第一次旅行,也是二人的第一張合影。
後麵也有過旅行,隻是秦嶼洲都沒什麽太深的印象。
牆上的掛鍾“鐺”聲一響,他這一覺竟是直接睡到了正午,今兒個南絮火化,他想去看看。
秦嶼洲推開了那片門,浴室早已被清掃幹淨,可那血腥味仿佛滲進了牆磚地縫裏,一池的血水依舊汩汩直流,鏡子邊的壁龕上還擺著南絮的牙刷杯子,上麵印著秦嶼洲名字的縮寫,一旁放著一個小竹筐,裏麵是成堆的麵膜。
這人要俏,護膚的玩意兒總是少不了。
“大男人敷什麽麵膜?”
南絮舉著麵膜要往他臉上貼,給秦嶼洲嚇得像是觸了電一樣猛的彈起來。
“大男人怎麽就不能敷麵膜?”南絮不依不饒,追的可緊,“你本來就比我大,老的快了怎麽辦?”
“我天,”秦嶼洲退到了牆邊,指尖恨不得把牆皮摳爛,“我就比你大一個月,不至於老的那麽快。”
南絮堵住了人,不顧秦嶼洲掙紮,將麵膜仔仔細細的給人貼好:“一個月也是大,”他連邊角都不放過,“萬一就老了呢?萬一再過幾年,咱倆上街人家把你當成我爹咋辦?”
“你想叫爸爸也不是不行,”秦嶼洲摟著南絮的腰,讓人貼近自己,“換個地方,讓你叫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