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梁川穿著身短打,套了輛板車,大清早的,去了北麵山腳下的鄭瓦匠家拉瓦片。
這麽一陣子下來,前前後後加起來七八十兩的進賬,手頭的銀錢寬裕了不少。
再加上他手裏原本就還有些存銀,這一合計,差不多得九十兩了。
蓋屋的事情,梁川心裏也已有了個計較。
地基好解決,想的是就在陳家以前的屋子那兒打。
這事兒,梁川跟爹娘提過,也給陳小幺講過。
他跟陳小幺成親還沒滿一年,就要另蓋新屋,說出去,其實不咋好聽。
給外人知道了,肯定得嚼舌頭,說他這才剛成家,就翅膀硬了,不顧老爹老娘還有弟妹,要分家單過。
梁川雖然是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頂著個瘋病的名頭,後來又不管不顧,要娶陳小幺過門。
但他眼下畢竟隻是先蓋個屋,單不單過的還是兩碼事兒,二則,如今村裏閑置的地皮子也緊俏,不是那麽好找的。
這才想到陳家以前那個院子了。
如今陳小幺嫁到了梁家,陳家院子早就空了,沒個人氣。
那屋裏,雖說沒剩下什麽東西了,可僅有的那些桌子凳子,也都是陳小幺和他阿奶那麽多年坐過、擦過的,陳小幺惦念的緊。
他嘴上沒表露,但三不五時的往那邊走一回,一雙大眼睛就跟著轉一路。
走遠了腦袋還扭著過去看。這些都是瞞不了梁川的。
如若就把磚瓦屋蓋在陳家以前的地方,一來,省了到處去折騰地皮,二來麽,村裏人說嘴說去,也隻說是他們夫夫倆給陳家以前院子翻新,三來,也是最緊要的,陳小幺能住到以前的屋子去了。
那兒是他最熟悉,也最親近的地方。
梁川把這事兒給陳小幺一說,他樂壞了,曉得可以回來住,當即就想回去,要先把小白帶過來暖暖房,被梁川好歹拉住了,說是要等蓋了新屋子,再帶小白一塊兒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