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孫猴子變不成兩個,同樣一本賬也變不成兩本。
即便變成兩個,也如孫猴子變兩個一樣,其中一個是假的六耳獼猴,也逃不過如來神掌五指山。一個道理,即便有兩本《武林集述》,兩本都逃不過黑衣人。廣陵鏢局他們尚且不放在眼裏,何況是小小一座白玉樓。
要說傅總鏢在江湖上誰不誇一句正道楷模,誰想得到竟然是危急關頭要拉著旁人一同下水的卑鄙小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呢。他這麽一張禮單,原盯著廣陵鏢局的目光現在要有一半轉來盯白玉樓。溫鏡心下冷凝,心想我白玉樓何德何能。
說話間隻見那小廝當著幾人的麵取出一本賬冊,給幾人過目,又親自封進一隻做工極精細的木盒,鄭重其事地要交給溫鏡。
溫鏡沒說話,也沒動。
那小廝訕笑,隻得重新又放回了一堆謝禮最頂上。鑰娘言笑晏晏,三言兩語便打發了人,便見自家兄長自隔壁樓上一躍而下。溫鈺衝李沽雪抱了一禮:“李兄,那本賬隻有你見過,方才你瞧是不是真的?”
李沽雪也不謙虛,點了頭。溫鈺一頷首,幹脆道:“善。我等恐怕不便在揚州多留,即刻就要出發,李兄何去何從?”
這倒有些意外,但李沽雪嘴裏隻不疼不癢勸道:“唉,溫兄三思啊。貴府二公子可是答應了傅廣業出人出力,再者說禮都送到家裏來了,此時離去可不是君子所為,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溫鈺微微一笑:“我們要去金陵。”
院子裏幾人齊齊瞧著他,去金陵?可當著外人的麵也不好質疑兄長,溫鏡與鑰娘銳哥兒互相看看,摸了摸鼻子沒言語。
李沽雪不拿自己當外人,又斟一杯茶,重複道:“金陵?”
溫鈺:“不錯。金陵法源寺乃是真正的萬法之源,天下佛門之首,隻有法源寺能裝得下榮升台這座大佛。傅總鏢雖說是相送,我等卻心裏有數,今夜是廣陵鏢局有難,唯恐自顧不暇,才將《武林集述》暫存我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