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想打開你腦袋看看裏頭都是些什麽東西……”段順的手越來越緊,腦袋一個勁兒地往他衣服裏鑽,溫勵馳感覺段順臉頰貼著的那塊地方,自己的心口,熱熱乎乎的,沒來由的,有股踏實又溫暖的沉甸甸感,“讓我傷心,轉頭又讓我心軟,這些事情你怎麽就做得那麽拿手。”
這麽甜蜜的怪罪,說完了,溫勵馳自己都嚇一跳,那麽服軟的語氣,他曾幾何時說得出這麽粘膩的話。段順在他懷裏輕輕聳著肩,像是在偷笑,他的注意力頃刻就被轉移了,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絲笑容。
笑著,他一抬眼,不經意看到段順身後花店後門的磨砂玻璃門裏頭有一道晃動的人影,或許是買花的客人,他沒在意。玻璃麵很粗糙,但勉強可以充當一下鏡子,視線轉開時,他看到了反光出來的兩個緊緊相擁的影子。他的笑容下意識僵了僵,又一次,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和段順的接觸有點過於黏糊了。
抱兄弟不是這個抱法,他突然不自在起來,“好了,好了。”他把段順從自己懷裏拽了出來,“可以了,大庭廣眾的。”
被一把拽出來的段順表情有點茫然,臉頰上帶著點紅撲撲的興奮,“哦。”他早猜到抱不了他家少爺多久,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退開兩步,他抬眼瞟了瞟溫勵馳的臉色,實在忍不住,不好意思的又偷偷笑了一下。
“一天天的,不是偷看就是偷笑,”溫勵馳突然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他忿忿地抬手看了一眼表,“演戲的都沒你變臉快。”收起手,抬眼瞥到段順單薄的針織毛衣,又忍不住歎口氣。
他往前走了一步,從段順的手裏把自己的風衣抽了出來,然後一甩,披到段順肩上,“穿這麽一點就下來,不冷?”
“不冷不冷。”話是這麽說,段順卻把他的風衣裹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