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危機解除之後,衛璿已經已安排了接引弟子,其餘妙音十一仙便都往水鍈峰去了。而陳天瑜一麵惦念道謝衛、檀二人,一麵有實在很有樂癡的癖性,想真心求教那一曲《百鳥朝鳳》,容思行是鸞欲求於鳳,至於王含貞為何往洞裏走,一言難蔽。
“混賬太清仙宗!這又是什麽鬼地方?”容思行不敢走太遠,隻在原地胡嚷。
容思行因見陳天瑜隻蹙秀眉,卻不言語,心頭更添一分火氣:“你啞了不成?”
“容師姐,稍安勿躁。”陳天瑜轉頭一看,問道,“王道友,你怎麽樣?”
王含貞正在出神,一被點名,搓搓兩邊肩膀,答非所問:“啊?我不冷啊。”
陳天瑜聽了,淺淺一笑,遞了一件銀紅雲肩給他。
他們迷了路,這偌大山洞中,連回聲都要等待很久,容思行素無耐性,便抽出雙劍在牆壁上亂刮亂劃。
王含貞聽聞紙絹落地之聲,便揉揉困眼,還以為天上掉書呢,便迷蒙蒙地雙手用捧,從那石壁之上,竟落下張張隱畫。這樣接在手中,頃刻間便現了形。
仙畫畫色千年不落,畫紙萬年不腐,但此畫畫軸已缺大半,四周也已泛有青黃之色,積年下來,畫中人也看得不甚分明,不知是過了多少年了。
畫中之人瓊漿清酒在側,手揮五弦七徽,臉上有陶醉酡色。坐倚一株桃樹之下,春色燦若丹錦,滿樹嬌爛漫紅。一彎柳色映眉,遠山含黛。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而見他鳳目之中,卻似有一絲難察的孤標慢世之氣,隻可惜畫色太過陳舊,辨不分明,但即便朦朧一窺便知,這畫中人當真是有絕代姿容,希世俊美,丹青妙筆皆難描摹,龍章鳳藻全都粗疏短淺,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俗之貌,相較之下,覺己形穢。
王含貞癡性犯了,差點要被那雙眼眸吸進畫中,陳天瑜卻在旁看了一眼,說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