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安檢還有兩小時的時間,池秋林卻早早來到了機場。
他帶的東西不多,一個背包裏麵放了些隨身物品,也許他本就沒什麽可以帶走的了。
隻是沒想到,柳明洲來得比他還早,瘦高的身影靠在航站樓外的護欄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
柳明洲學會抽煙了?池秋林感到有些不愉快。雖然都是成年人,抽煙並不是稀奇事,可池秋林想到柳明洲深夜般漆黑的眸子,溫暖的笑容,如今卻被厚重的煙霧中繚繞著,心裏總歸是有些許失望和落差的。
也許是察覺到了池秋林的目光,柳明洲抬起頭來,恰好和池秋林眸子對視上。
他不動聲色地熄滅了手中的煙,一步步向著池秋林走過來,單薄的身影似乎有些搖晃,臉色比在醫院初見時更加蒼白。
池秋林還在猶豫著如何開口,倒是柳明洲先說話了,“怎麽突然就要回去?”
池秋林避開柳明洲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說道,“反正也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
柳明洲的語氣波瀾不驚,“這是好事。”
第一次麵對這樣生疏的柳明洲,池秋林感到眼睛一陣酸澀,胸腔也悶得厲害。
“阿姨去世的消息,我聽姚新宇說了。”柳明洲一邊說,一邊抬手搭上了池秋林的肩膀。
動作裏沒有半分曖昧和親昵,池秋林也就沒有避開。
柳明洲繼續說道,“說一句很俗套的話,凡事都是有兩麵性的。”
池秋林抬起頭來,看著柳明洲溫柔的目光,隻是這目光裏難掩深埋的疲憊與失落。
未等池秋林回應,柳明洲再次自顧自地開口,“就像你沒來得及向母親解釋清楚你的真實身份,也許你認為她再也沒機會知道你還活著,在醫院的病**帶著遺憾和悲傷抱憾而終,但是也許她並不是這樣想的。”
柳明洲的語氣溫柔低沉,帶著些許安撫人心的力量,池秋林卻依舊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