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自然是不願意,但她這話倒也讓自己無法反駁。
要不硬闖進去?可是她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是傅予安授權了的,我要是執意進去,再惹他生氣怎麽辦?
但是昨天吵架我們倆都有錯,若氣暈的是我,他會不會就來主動求和了?
祁仞站在門口緊盯著小竹,眼神不善。
李柯連忙上前把小竹拉開,小竹不願意,惡狠狠瞪他一眼:“你幹什麽?”
“將軍知道錯了,這不是想去道個歉,你老在這兒攔著幹什麽?”李柯低聲道,伸手扯她袖子。
小竹看他這臉色是半分沒有抱歉的神情,倒是後悔懊惱多一些。
李柯哎呀一聲,不由分說把她拉開,祁仞冷哼一聲,大踏步進了屋裏。
小竹大驚,伸手要拉他,祁仞朝李柯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會意,攬著肩把她扯開,低聲解釋都著祁仞真的想通了去道歉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硬闖小竹自己也攔不住,便隻能眼睜睜看著木門打開又合上,祁仞滿意地衝她挑眉一笑。
傅予安那藥大概是有安神助眠功效,總是感覺睡不醒,昏昏沉沉的。
外頭的爭執他沒聽見,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小竹進來了,於是勉力睜開眼,看著帳子頂小聲問道:“什麽時候了?拿點水來。”
皮質靴子踩過木地板的聲音清晰可聞,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多想,閉上了雙眼。
外間一陣倒水的嘩啦之聲,不多時,後背被人輕柔的扶起來。
不對勁,這手寬厚有力,不像是小竹的。
他轉頭看去,果然對上了一張黑沉的臉。
祁仞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不知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順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嘴唇沾上些水珠,被祁仞用手指輕柔地拭下。
都說生病的人脆弱,傅予安現在是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現在突然感覺自己昨天說的話真的好過分,雖然明麵上是為他著想,但是就像小竹說的那樣,我實在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