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多的沙發不算很長,中央有一道縫隙,他們分居兩端。
這麽近,又那麽遠。
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曲姝采了血送來,見開門的人是寧秋硯,吃了一驚:“小寧?”
“我來吧。”
寧秋硯拉長衣袖捧住了溫熱的玻璃杯,他擔心自己冰涼的掌心會降低動物血液的溫度。
關上門,寧秋硯將杯子遞給關珩。
關珩喝得不算快。
寧秋硯總覺得關珩每飲用一次,瘦削凹陷的麵頰就會豐盈一點,當然事實證明那隻是他的錯覺,這點動物血的效果微乎其微。
氣氛緩和。
他們待著,偶爾聊天。
淩晨時分,關珩去洗了澡,披著著浴袍從浴室走出來。
進食讓關珩好受了很多,這一次沒再遠離寧秋硯,而是坐在床沿,說了句“過來”。
寧秋硯走過去,自然地拿起了一旁的梳子。
關珩卻將他一攬,讓他撐著自己的肩膀,然後麵對麵地坐在了腿上。
寧秋硯沒有掙紮。
關珩雖然瘦得厲害,骨架還是高大的,仍然力量感十足,給寧秋硯強大的安全感。這個姿勢使得他比關珩高,再佳航關珩的頭發又長又順,所以他梳得毫不費力。
在渡島時,寧秋硯也經常給關珩梳頭發。
那時候日子慢,關珩長發的冰涼觸感讓人迷戀,寧秋硯喜歡抓著長長的發絲,像把人也抓進手心。有一次趁關珩看書,他把玩著,悄悄將一縷發絲編了個小辮。
等康伯來叫吃飯時他正要溜走,卻被關珩淡淡叫住,乖乖認慫倒回去拆掉。
原來關珩什麽都知道,隻是縱容他。
一下,又一下,慢慢地,微微濕潤的發絲都梳得順滑。
寧秋硯手裏還拿著梳子,低頭與關珩接吻。
吻也很緩慢,柔軟的唇舌糾纏,發出溫柔濕潤的聲響。
關珩托著他的後腦勺,淺淺親吻後就和他分開了些,長睫毛斂著深紅的眸子,視線落在那一截白皙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