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苡沒有理會網絡上的傳聞,沒必要陷入自證的漩渦,空閑時間埋頭在書房趕工,一晚上勉強寫完三百份親簽,拿著印章蓋到一半,手酸了,眼看時間不早,決定先睡覺。
外婆家在省會的小縣城,路程三小時。溫苡坐不慣長途車,中途到休息站幹嘔幾次,胃一抽抽的,五髒六腑像移位般難受。
靳俞寒遞過溫水,蹲下來順著她的背:“好些沒有?”
溫苡搖了搖頭,嘴裏含著溫水,緩解抽疼的腸道,嗓子重重地一跳一跳,疼到咽喉和呼吸道都不舒服,腦幹把疼痛傳遍全身。
“我們在這邊休息一晚吧。”靳俞寒不忍心她受苦。
溫苡仰頭看他,似乎在思考可行性,遲鈍幾秒,搖頭:“初六我要和幼千見麵。”所以初四必須到外婆家,初五要返回京北。
靳俞寒態度稍稍強勢:“先在車上休息,晚一點再上路。”
溫苡精神疲憊,乖順地回到車上躺下。
她在車後座睡覺,靳俞寒坐在她身邊,每隔一段時間摸她額頭和脖子,生怕她體溫升高,等到溫苡完全熟睡,才繼續開車趕路。
車速平緩,深度睡眠的溫苡並沒有意識到車子在動,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
外婆家親戚多,溫苡和靳俞寒到家後,外婆帶著他們去見親戚,一圈問好下來,收到幾個慶祝他們新婚的紅包。
溫苡湊在靳俞寒身邊,問他:“那些親戚我一個沒記住……這些稱呼啊,比七大姑八大姨還亂的輩份。”
上一個比她年輕叫小姑,上上一個比年紀和母親差不多叫姐姐,怎麽可能記得住。
她小表情生動,額邊的碎毛晃動,靈動活躍,靳俞寒靜看著她,忘了接話。
“怎麽不說話?”溫苡仰頭,紮的丸子戳到他胳膊上,嬉笑說,“你是不是一個都沒記住。”
笑得沒心沒肺的,仿佛車上吐得奄奄一息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