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岑詞驚訝,在沒缺胳膊少腿的前提下說出這話,怎麽聽著怎麽都像是撒嬌呢。
秦勳順勢將蘋果塊塞她嘴裏。
蘋果很甜,汁足,咬下去很解渴。這甜順著舌齒一路滾落喉,岑詞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填滿了一下似的。
可是……
“你不記得發生車禍之後的事了?”秦勳很聰明。
岑詞啞口。
見狀,秦勳笑了,又喂了她兩塊蘋果,“你的戒備心很重,好也不好。能保護自己是好,拒人於千裏之外就不大好,尤其是麵對你的救命恩人,而且……”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還帶著傷。”
岑詞意外地被他逗笑,嘴角彎彎的。
秦勳看著她有片刻失神,但很快恢複如舊,繼續喂她蘋果。
“我確實不大記得了。”岑詞如實告知。
不記得車禍之後自己是怎麽被抬進的醫院,也不記得在救護車上跟秦勳說過話,更不記得是秦勳把她抱進急救室的。
但這是事實。
他襯衫胸口位置有水漬,應該是沾了血洗去了,應該是他抱著她的時候,襯衫上沾了她的額頭血。
秦勳微微點頭,這種情況倒也常見,有些意外發生後的確會有當事人記不清情況,這就是常說的大腦保護機製啟動吧。
“車上的時候呢?”他又問。
這個問題剛才問過,岑詞遲疑沒搭,但現在她沒隱瞞,“我看到了一個人,挺熟悉,但有可能是眼花,也聽到了一首挺奇怪的歌,不過情況也很好解釋,可能是網絡出了問題。”
秦勳笑了,遞給她蘋果,“做心理醫生的都是這麽自問自答嗎?”
岑詞說,“我隻是不相信這世上有怪力亂神而已。”
“除了怪力亂神,也不是沒有旁的解釋。”
“例如?”
秦勳抬眼看她,有一瞬他的目光裏有晦澀不明的東西,看得岑詞有些不解,可很快就消失了,會讓她誤以為真是眼花,因為他很快就笑了,淡淡的,嗓音低柔好聽,“你是心理醫生,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