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嬿鎮定地站了起來。
薄韞白的身形實在頎長, 就算她站起來,也隻到對方肩膀的位置。
那片清灰色的影子仍壓在眼前,叫她看不清男人眸底的情緒。
“你怎麽來了?”
好在有上次蘇城橋上相遇的那件事打底,她才沒驚訝過頭, 又懷疑自己眼睛花了。
這人好像總是理所應當地, 就會出現在她所在的地方。
柳拂嬿越過男人的肩膀,看了看他身後空****的過道, 解釋道:“剛才沒仔細看, 我還以為是來問分的學生。”
“今天挺多這種情況的。”
聞言,薄韞白眉尾稍挑。
雖說能猜到是這麽回事, 但親耳從柳拂嬿口中得到認證,還是多了幾分新鮮。
見她一直仰頭也怪辛苦的,薄韞白便隨手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雙肘平直打開,壓低了身位。
目光平視著她,語調也隨意:“這樣。”
見他沒多計較, 柳拂嬿鬆了一口氣。
可少頃,就看到男人眸底掠過些玩味, 漫聲開口。
“既然柳老師能看錯, 看來我長得還挺年輕?”
柳拂嬿:?
她完全沒想到, 薄韞白會冒出這麽一句來。
這人這麽問的動機是什麽?就樂意聽別人誇他年輕?
還是又在捉弄她玩?
她一時無言,薄韞白那邊卻恍如未覺似的, 見她沒反應, 還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男人手指修長,宛如白玉雕刻的扇骨。
掌心薄白, 無名指上的婚戒泛著溫潤的光澤。
也是,這人還是她的塑料老公來著。
就誇兩句怎麽了, 也不會掉塊肉。
反正剛才訓錯人的也是她。
柳拂嬿垂下眼眸,正欲啟唇。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薄韞白語調極為正經,好似提醒她似的,又叫了一聲。
“柳老師?”
空****的辦公室裏,這話音溫沉地回響了幾圈,顯得尤為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