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運氣好啊。”
夏竹這句底氣十足的話令周嬈啞口無言, 她臉色蒼白地扯了扯嘴角,認命般地低頭:“是,你命好。”
“如果我是你, 我也能正大光明地跟許默走到一塊兒。可惜, 我命不如你。”
夏竹懶得再聽周嬈抱怨, 避開她走到盥洗台, 手伸到水龍頭下, 溫熱的水流衝刷在指腹,夏竹抬眼看向鏡子裏的人, 無端的陌生、醜陋。
背後的周嬈見到這幕,攥緊手裏的愛馬仕,轉頭走出洗手間。
夏竹收回視線,垂眸擠了兩泵洗手液,搓著指尖,泡沫在指間穿梭, 觸感黏膩冰冷。
擠滿泡沫的雙手重新放置在水龍頭下,溫水衝洗幾遍, 手上的泡沫全都衝得一幹二淨。
夏竹扯了兩張擦手紙擦掉手上多餘的水分, 將費掉的紙扔進垃圾桶, 補了個口紅, 提著包,頭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間。
轉角就見許默倚在牆麵抽煙,大衣被他掛在臂彎, 露出裏麵的三件式, 煙霧繚繞下, 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散漫。
聽見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許默咬著煙頭, 習慣性地瞥向發聲處,視線與夏竹對齊,許默下意識掐滅煙頭,站直身,嘴角扯出一抹輕笑:“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故意布置的,走廊的燈光總會昏暗、黯淡,堪堪看清腳下的路就行,多餘的一點別想,地麵鋪設的紅地毯在燈光下都顯得有幾分暗沉。
許默恰好站在光影之間,燈光未曾照顧到他,隻留下一道修長的剪影,配上他那模糊不清的麵孔,氛圍拉得格外曖昧。
夏竹仿佛墜入了王家衛的電影,恍惚陰鬱中帶著對愛的渴望,一腳踩入了執念漩渦,再也無法爬出來。
此刻,夏竹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莫名想起一句台詞——
「你知道為什麽刀得有鞘,因為刀的真意不在殺,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