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員們都往跟前湊,張偉民的媳婦五大三粗的,一把薅住雪蓮的頭發,張嘴就罵:
“叫你偷漢子,不要逼臉,你娘生你就是叫你偷人漢子的?”
雪蓮去掰她的手:“你也看看你男人長得那德性,醜八怪一個,嘴比雞屎還臭,也就你當個寶……”她話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張偉民媳婦扇斷了。
大夥兒都在那笑,拿著手巾扇涼兒。
兩個人在那又罵又撕扯,張偉民在一旁直樂,覺得很光榮,好像兩個女人在爭他什麽似的,雪蓮的公婆不在跟前,她一個人,勢單力薄,倒有幾個勞力像模像樣上前勸:
“有話好好說,打架可不好。”
章望生在人群外看到這幕,雪蓮姐叫那女人撕扯的頭發亂了,臉也被抓腫了,紅紅幾道,忽的刺啦一聲,雪蓮的衣裳被扯壞了,一下露出雪白雪白的半邊身子,人群裏一陣**。
誰也沒見過那麽白的肉皮,真白,往人眼裏直鑽,勞力們喉頭一滾一滾地動著,婦女們不屑,說生這樣可不是胎帶的要偷漢子,當破鞋,大夥兒深以為然,生這樣,必然是要偷漢子,當破鞋。
章望生看她那樣,腦子嗡嗡的,眼睛發脹,可他不曉得怎麽幫她,太難堪了,他也沒有立場這個時候出頭。
雪蓮呆了下,有些茫然地看看四處,都在看她,她分不出誰是誰,隻曉得這些男人,女人,都等著看她出醜,看她笑話。
她把頭一揚,披頭散發睨了一圈人群,被邪勁兒頂起來,對婦女說:
“看啊,回你們娘家去把你們噠噠、兄弟,都拉過來看,看個夠,省得活一輩子不曉得漂亮女人是個什麽樣!”
婦女們愣瞪不已,交匯起眼神:她可真是個不要逼臉的。
雪蓮又笑著看那些男人,聲音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