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老夫注解的那本《孟子》賣與他了?”
姚祖轉頭看著陳掌櫃。
“不是賣,而是贈!”
或許是因為受到姚祖性格的影響。
又或許是和同輩老友相聚時,心態也會變的不同。
此刻的陳掌櫃說話行事間,多了幾分輕鬆自在,少了一些古板姿態。
聞言直接甩給了姚祖一個白眼道:“你一秀才著的書,老朽又豈敢隨意拿來買賣?!”
“老朽還未活夠,可不想去嚐試官府那八十大板,是何等的滋味!”
“秀才又如何?!”
姚祖微微揚起下巴,一臉不屑的說道:“某雖隻是秀才,可若論起才學,足以勝過這大齊九成九的讀書之人!”
“和老夫比起來,那些僥幸考中的進士和舉人,亦不過隻是空有功名的草包罷了!”
“是是是,尊下才華蓋世,世人皆知,實乃天下第一秀才!”
陳掌櫃一臉敷衍的拱了拱手:“可否勞煩秀才公,莫要隻顧著誇浮,先做正事可好?!”
陳掌櫃說話時,故意在“秀才”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氣的姚祖立刻將頭扭到一邊,對著他一甩袖子道:“快快離了老夫這地,光是見到你這幅尊榮,某便心生煩躁,難以靜下心來!”
“你方才吃著老朽帶來的酒肉時,可不是這般說的。”
“然則酒肉已經吃完,你已對某沒了用處!”
“爾此乃是小人行徑!身為讀書之人,你便不覺的羞恥嗎?!”
“哪條大齊的律法規定,小人不可讀書了?”
“你……簡直有辱斯文!”
姚祖也不是真的想要趕陳掌櫃走。
如此亦隻是兩人間的嬉戲玩鬧一般。
眼見陳掌櫃被自己氣的跳腳,姚祖頓時便感覺心情舒爽了許多。
也不再理會於他,展開周成遞來的文稿,埋頭看了起來。
隻是才看了兩頁,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