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言重了,兒子過來看望母親,見母親精神矍鑠,還有空與兒子談笑,那兒子就放心了。”
文國公敬重宋老夫人,話語中蘊含濃濃的關切。
“既如此,那兒子就帶文鴦回去,一定聽從母親教誨,狠狠管教這個不成器的孩子!”
宋老夫人聽聞此言,雙目定在文致遠臉上,眯了眯眼,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管教?我看你下手忒輕了點,不然,這野丫頭怎麽能三天兩頭的,鬧騰我文國公府雞犬不寧?”
文致遠也說不出反駁的話,剛想辯解,卻聽宋老夫人嘴角一撇,上下打量他一眼。
“這種賤胚子還敢肖想王妃之位?文國公,你做夢也別挑在白日。”
文致遠被母親當著所有人的麵落臉,尷尬地拂拂衣擺。
“母親,後日便是婉兒和文鴦的及笄禮,帖子都已經發出去了。九雍王也已應約,到時候若文鴦不在,他又問起來,咱們又如何能推脫?”
這話明擺著以王族之勢來壓宋老夫人一頭,但文致遠也沒辦法。
在家丟臉和在外丟臉,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哼!”
宋老夫人冷哼一聲,擺擺手。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老身是管不上咯。”
細針撤去,文鴦十個指尖滲出了血珠,滴滴血跡沁入斑駁的宣紙,紅黑交纏,一如她灰暗的心境。
“走吧。”
文致遠看了她一眼,說完便大踏步在堂外等候。
文鴦如同牽線木偶般行至宋老夫人麵前,俯首叩拜。
“文鴦拜見祖母,孫女惹祖母煩心,是孫女的錯。”
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與宋老夫人鄭重行禮。
宋老夫人沒有理會她,隻是拉著文芝婉說笑。
良久,才癟了癟嘴,瞥了下方跪拜的文鴦一眼。
“起來吧,無事不必來請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