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蘇府,是她的家。何人能讓她受得了委屈?我看她就是自由散漫慣了,明明要成婚的人了,還在隨心所欲地行事——”蘇知鏡見裴江流顧左而言他,明顯不想承認自己與知鵲私奔的事,語氣上就不耐煩了些。
裴江流連連打著哈欠打斷了他的話,催促道:“阿兄,我累了,給我安排個客房,叫我睡一覺,明天還去玩呢!”
蘇知鏡捏了捏眉心,裴江流雖然沒有上王家族譜,可到底是舅舅認下的義子,他不能像對付尋常人那樣將對方五花大綁嚴刑逼問,隻得歎了口氣,抬手喚來小廝帶他去休息。
裴江流剛要離開,蘇知鏡又喊住他,叮囑他:“我知道你自小同知鵲感情甚篤,但她已與趙世子定親,婚期將至,不該有的心思,你最好收起來。蘇、王兩家到底是親戚,別到時候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叫兩家長輩臉上無光。”
“什麽叫做出不好的事情來?”蘇知鏡的話仿佛在裴江流心裏紮了根刺,他緩緩轉過身來,直直地看向對方,“我裴江流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身份卑賤,阿兄向來對我不滿。這些暫且拋開不說,可知知是阿兄嫡親的妹妹,你怎可以這麽大的惡意去揣度自己的妹妹呢?”
“阿兄在路上一直問我跟知知怎麽攪在一起,我本不想回答。驚蟄時,知知與蘇眠眠同去冶底岱廟祈福,其他人都回來了,獨獨她沒有回來,阿兄就不擔心嗎?”
“我自然是擔心的,也派了人去尋她。”“可阿兄怎麽沒有親自去尋她呢?”
“眠眠說她同人——”蘇知鏡的話堵在喉嚨裏。他怎麽能親自去尋她?沒有合適的理由,他又不是個愛撒謊的人。他總不能跟自己的上司說自己要請假去尋找跟人私奔的妹妹?
“阿翁收到知知的信,說自己遇到危險,得人相救,要我帶一車紫竹來華闕相贈。”裴江流頗為失望地看著蘇知鏡,“我猜,知知不願回自己的家,恐怕要害她之人,就藏在你們蘇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