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苑,裴江流離開後,蘇知鏡默默地坐在那裏,單手支頤:“蘇思,我果真如江流說的那樣,關心知鵲太少了嗎?”
蘇思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自打姑娘一年前被接回蘇府,大公子對姑娘說得比較多的話就是“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你該多向眠眠學學!”
“眠眠溫溫柔柔的性子,怎麽會誣告你?你是姐姐,應該多讓讓她!”
……
“你不說,我也明白,定是我平時對知鵲太過嚴厲了。”蘇知鏡歎了口氣道,“我有什麽辦法?我是知鵲的阿兄,我們的娘早早地沒了。這些年外翁又寵得她無法無天。這裏是華闕,皇城根,天子腳下。不是可以讓她隨心所欲的琅琊。隻是我有些氣惱,就算她在蘇府受了氣,她為何不跟我這個阿兄訴說,反而在江流這個外姓人麵前訴苦?她是恨不得讓別人知道我們蘇府虧待她了嗎?”
“公子,裴公子是您舅舅的義子,也不算是外人啊。再說您每日當值很辛苦,姑娘定然是不想您勞神,才找了跟她比較親昵的裴公子訴訴苦啊。”蘇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寬慰道。
見蘇知鏡不說話,蘇思思忖片刻提議道:“明日侯爺在金明池舉辦‘射柳’,您不妨向宮裏告一日假,去相看有沒有中意的女子。若姑娘有了嫂嫂提點和關照,就不必您這個做阿兄的整日費心了啊。”
提及婚事,蘇知鏡再次頭疼起來。他不是不願意成親,隻是,他心中有人,而那人……
“大宣並無兄長不成親便不許姊妹兄弟成親的律法。我的婚事,不著急。”
蘇思突然“哦”了一聲,虛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俏皮地說道:“你看,小的怎麽忘了,慧寧公主一直傾慕公子,隻是可惜了,小的聽傳言說太後有意將公主賜婚與瑞陽侯呢!”
說完,他看向蘇知鏡,見主子一張臉更加陰沉了,識趣地閉上了嘴。在心裏腹誹道:若是夫人還在就好了,定會為公子和姑娘的婚事好好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