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花朝握住應不染的手:“染兒,不要傷心了。我們都隻有一輩子而已,所以,要好好珍惜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才是。”
應不染喉嚨像被棉花堵住一樣,半天沒有應聲。
她看著顏花朝,這個從小被束在閨閣,好不容易長大了,能嫁人走出那一方小小天地,轉身卻又進入一個更大牢籠的可悲女子。
紅了眼角。
她情不自禁的抱住顏花朝,淡淡道:“花朝,你會長命百歲的。”
顏花朝聞聲,心中微動。
她覺得今日的應不染,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應不染收緊了擁抱著顏花朝的手臂,暗自下定決心。
顏花朝是陪伴自己的好朋友,是疼愛自己的皇嫂,是皇兄的貼心人兒,是那個最疼自己的,小外甥的娘親。
顏花朝要好好活著。
如果命有定數,那她就頂替顏花朝的命。
應不染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宿命感。
她突然覺得死亡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不是因為背負了對父皇和母後的愧疚,不是背負了對小侄子內心的譴責,不是背負了對江知年的懊悔........
她終於為這個不明所以的重生,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她要活下去,代替顏花朝,麵對死亡。
解除禁足後,應不染死皮賴臉的非要拉著顏花朝和自己一起住。
為此,惹得自己皇兄極為不悅,看向自己的目光滿是幽怨。
應不染多多少少有點尷尬,畢竟自己把人家香香軟軟的媳婦拐走了。
江知年被扣押十日後,由北冥王帶走遠赴四方城。
用江知年性命為要挾,以免除五年賦稅為代價,換回四方城。
江知年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月。
廢殿燃起火燭的當天晚上,韶華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江知年溜進韶華殿的時候,應不染正在偏殿纏著顏花朝給她畫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