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還殘留著迸濺出來的丹青。
應不染看著蹭到江知年袖口上的紅色,下意識就想用帕子把那星點紅暈擦拭掉。
就在即將碰到他袖口的那一刻,江知年猝然轉頭,手臂向前一甩,垂下的袖口在身側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隨著手臂的動作,甩到身後。
江知年緊緊扣住應不染纖細的手。
“你想幹什麽?”
應不染手腕傳來一陣碎骨的疼痛。
江知年的防備和疏離,讓她本就壓抑許久的心,固執地想要反抗。
江知年越是想和自己保持距離,她就偏偏湊上去。
反正,她也快死了,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於是江知年握著她的手腕,迫使她不能近身,應不染就刻意仰麵傾倒身體,妄圖靠在江知年身上。
江知年就用手肘撐著她的手臂,左右讓她不能靠近。
於是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一個怪異的姿勢,維持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這個姿勢,身體的受力點隻有後腰。
隨著時間的拉長,應不染臉頰因為手腕和後腰的酸痛漸漸裹湧上一層淺紅。
要是不看她怪異扭曲的姿勢,單看臉色,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娘思了春。
直至江知年看到應不染前額滲出的一層薄汗,才暗自用內裏把人向前一送,將人推開。
應不染揉揉酸痛的後腰,憤憤瞥了一眼江知年,噘著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上一世江知年最多就是冷暴力。
怎麽這一世,還用上家暴了?
兩人一站一坐,應不染抽出手帕,直接往江知年身上丟。
“幹什麽幹什麽,幹你啊!”她衝著江知年就是一頓吼,總算發泄出自己內心憋的那股委屈。
江知年的視線隨著掉落的帕子,落在自己沾染丹青的袖口上。
原來......
她是想幫自己擦掉袖口的丹青。
應不染撇撇嘴,雙手環胸,刻意冷著臉掃向江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