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恩收起手中的卷宗,正要開口,卻見應不染清明的雙眸變得晦暗。
她顫抖著手,端起被推到一旁的茶盞,顧不得茶水已然涼透,一口喝個幹淨。
孟知恩看著應不染微微顫抖的身體,揣摩不透她心中所想。
一連喝了兩盞茶,應不染才將胸口那股悸動強壓下去。
她起身走到窗台,打開窗戶,微風吹起她垂落的發絲。
初春的風,柔和多了。
良久,應不染才頂著一頭有些淩亂的發鬢回到椅子上,一張口,就讓孟知恩措手不及。
“這份卷宗是老師給你的?”
上一世,應不染曾質問過孟修儒,這份卷宗是不是出自他和孟知恩的手。
孟修儒堅定搖頭,說這裏麵的人有些自己都不認識,又怎麽能寫出來?
孟修儒的話,應不染相信,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皇兄遭人陷害,於是她私下多次暗查,甚至讓江知年動用南疆的暗探,仍舊查不出所以然。
應不染查不出這份問卷跟孟知恩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最主要的是,從她拒絕跟孟知恩見麵後,孟知恩再也沒有回過孟家。
她沒辦法告訴孟修儒,孟知恩去給二皇子賣命,做了別人的替死鬼。她更害怕孟修儒將孟知恩走向歧途怪罪在自己身上。
孟修儒每次進宮禮學,她想方設法的問孟知恩的近況,告訴他孟知恩性格偏激,容易走錯道兒,要他好好約束。
每次孟修儒都不當回事兒,反而譴責她又想逃學。
師生兩人就因為這樣一件事,硬是生出隔閡。
即便他知曉孟知恩沒有出賣過孟修儒,她還是想要孟知恩親口承認。
“這份卷宗是不是老師給你的?”
孟知恩斂起眉,看向應不染認真的眸子,輕歎一口氣道:“與父親無關。”
“這份卷宗上的人名,有些連我都認識,你又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