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夜暮如墨,沉甸甸地壓下,室內燭火搖曳。
沈月清洗幹淨身子,側躺在裴玉珩寢房睡得很淺。
一件白色透明裏衣鬆鬆垮垮,迎著榻前的窗戶半敞,微風徐徐,吹卷著屋子裏輕飄飄胡青色帳幔,還有沈月清垂下的裙衫。
“嘎吱—”
門扇被推開。
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像個蝦子蜷縮在榻上淺睡的沈月清,背對著他走來的方向唔得掀開眼瞼。
他回來了!
裴玉珩搖搖晃晃走過來,一股濃鬱的酒氣瞬間襲入她鼻腔。
她繼續閉上眼睛假寐,他則動作緩緩挨著她身側坐下,然後…伸出一隻裹著灼熱體溫的大手緩緩撫觸向她單薄的肩膀。
後背的劃傷和鞭痕在柔和瑩白的月光下若隱若現,他忍不住蹙了下眉。
他不過是小小懲戒,她竟然看上去傷這麽重?
還真是…嬌氣!
白色衣裙下露出的一雙細長光潔的小腿,還有那兩隻如同散發著光暈的小腳丫,一時間掃射過去的眸子收不回來了……
該死的……!
那隻滾燙的掌心,不自覺地從她的肩膀緩緩滑去腰身,手指忽然就扣進她的髖骨。
“嗯……”沈月清吃痛,輕顫了下薄肩,不能裝睡了,要開始演戲了。
翻身麵向他,月光下潔白無瑕的巴掌小臉,細長眉微蹙,一雙空靈漆黑的大眼睛可憐楚楚地凝視向他,音色滴滴,“公子,你…回來了?”
此時此刻,看著她的臉和神情,裴玉珩身體裏多日來被鎖著的那隻惡魔,完全不受掌控地一點點兒釋放出來。
沈月清看得懂他這種眼神,懂他的眼中熱情和渴望。似有逃避地拽著衣角坐起,卻一把被裴玉珩摁住肩膀。
燭光忽閃,沈月清被他緊緊摁在榻上,她拚命掙紮,抬手欲扇向裴玉珩,卻被他輕易擒住手腕,反手禁錮。